第30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0 章
藍瀾回到星君府時，郁長臨已經將自己簡單收拾了一番，正坐在蘿梭樹下閉目養神。
本是怒氣沖沖地回來，可一見到那熟悉的藍衫安安靜靜地靠在大樹下休憩，藍瀾心底那份火急火燎的心情頓時被沖散了不少，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話到嘴邊又盡數咽了回去，藍瀾本想轉身先離開，讓郁長臨好好歇一歇。
只是剛轉身，她又放心不下，忍不住回頭去看，到底還去拿了毯子過來給郁長臨蓋上。
這人臉色看著比平日差了許多，就算這會兒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來精神不佳。
藍瀾悄然看了片刻，雲笈他們都跟了回來。
知道郁長臨用了分身術來誆自己，雲笈氣得要回來興師問罪，哪知才到前院就瞧見藍瀾靜默守著郁長臨的情景。
見藍瀾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雲笈欲怒難發，只能氣鼓鼓地先走。
須宜見狀對著藍瀾指了指郁長臨，見藍瀾搖頭說是無礙，他這才放心去追雲笈。
虞鳶手裏拿著辟天劍，見此情景只得先離開。
藍瀾又等了會兒，依舊不見郁長臨醒轉，她看風大了些，便想再去拿條厚點的毯子過來。
哪知她剛要起身，郁長臨就拉住她。她一時惱了，試著甩開，可郁長臨拽得緊，她掙不開，又怕傷了郁長臨，便只好認命似的坐回去，卻不去看他。
郁長臨剛松開了幾分手指又覺得不妥就再去拉藍瀾，待抓住了卻覺得這樣也不大好便又要放開，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還是藍瀾先把手抽了回去，才算過了這茬。
郁長臨觀察著藍瀾的神情，知她必然還在生氣，更是已經聽了所時藍瀾在心念裏對他的“控訴”，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見藍瀾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那才要出口的話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雖是過了氣頭，可藍瀾心裏依舊生著氣，盯著郁長臨沒一會兒的功夫，眼眶就紅了。只是這次，她強忍著，不跟以前一樣在郁長臨面前不懂得收斂情緒，想哭就哭，還哭得特別實在。
一見著藍瀾眼底的淚光，郁長臨馬上寄了，坐起身到：“小瀾兒，我這是迫不得已。”
是啊，如果他提前說這事兒，藍瀾必定不會答應的。他就是吃準了她非過這次試煉不可，才瞞著所有人做了這件事。
心念傳遞給郁長臨的信息裏都是藍瀾怪他的話，他此時才知道這小丫頭不知什麽時候起說起責怪他的話來這樣狠，真要是氣得動手怕也不會手軟。
正在心裏苦笑著想該如何破解此時僵局，郁長臨見藍瀾又要走，他又去拉，還靈機一動地喊了一聲：“哎喲。”
藍瀾一聽慌了神，忙坐回來扶著郁長臨問道：“師父你怎麽了？”
“疼，太疼了。”郁長臨皺著眉，賴著身後的蘿梭樹癱坐著。
“哪裏疼？”
郁長臨哼哼唧唧了一陣，道：“小瀾兒生氣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我心口疼。”
藍瀾已經從雲笈、柳辰包括越沨口中認識了郁長臨的多面性，哪怕知道他過去的穩重溫和都是故意裝給自己看的，卻是從未想過這人還會耍賴，還耍得如此駕輕就熟。
藍瀾有些意外地看著郁長臨，這會兒那因他暗度陳倉而生的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沖得所剩無幾了。
心念裏藍瀾的疑問大過了惱意，郁長臨知道機會來了，便重新坐起身來。
藍瀾下意識地就去幫他將身後的墊子弄好，依舊不想同他說話。
“哎。”郁長臨以此開場，頗為無奈，態度看來也算誠懇。
藍瀾本以為他要說什麽長篇大論便耐心等著，可那一聲莫名其妙的嘆息之後就沒了下文，她不禁疑惑問道：“師父，你想說什麽？”
郁長臨又頓了頓，往藍瀾身邊挪了挪，終於恢覆了幾分往日為人師長的樣子，到：“小瀾兒別生師父的氣了，好嗎？”
問得小心翼翼，郁長臨生怕藍瀾再和剛才那樣不願意搭理自己。
他若插科打諢也就罷了，藍瀾還有個說他沒正行的借口，此時聽他這討好的語氣，柔情脈脈的，她是當真一點兒氣都生不起來，輪到她無奈地嘆了一聲。
郁長臨見狀急了，道：“我知道瞞著你不對，而且是大錯。這樣，你說我什麽都好，把氣出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你別往心裏去，好不好？”
分明是他一番好意舍命相助，藍瀾氣他不說卻怪不得他對自己的關心，終究還是領了他的情，道：“我沒生氣。”
見藍瀾眼角淚跡未幹，郁長臨擡手伸去想幫她擦幹凈，哪知她頭一偏便躲開了，他只好放下手，道：“果然還是在生氣。”
藍瀾垂眸，故意回避郁長臨，沈默了好些時候才開口道：“師父，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只能依靠你，如果沒有你，我就什麽都做不成？”
“當然不是。”郁長臨著急起來，盯著藍瀾依舊低垂的目光，極力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險，我不想看見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從小到大，你一點苦都沒吃過，我是擔心……”
“我說過我長大了。”藍瀾終於正視郁長臨，眼眶比之前紅得更厲害，“我不想當廢物，我不想做什麽都要師父為我操心。我想我可以獨立去面對其他事，哪怕真的有危險，我也不想師父因為我而連累了你自己。”
說得很堅決，可一旦想到自己和郁長臨之間存在著根本無法割裂的聯系，她便有些恨，哪怕她曾經為此高興過，高興於自己和郁長臨之間如此緊密的關聯，高興他們這一生都會因為裂元術而緊緊捆綁在一起。
可是現在，她開始討厭這樣的現實，因為她無論做什麽，都會影響到郁長臨，這讓她更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或許真的只是他的一個累贅，沒有他的施舍和給與，她什麽都不是，連命都沒有，更遑論修仙。
藍瀾的身體因為強忍洶湧的情緒而發顫，被強行克制的哭聲艱難地從嗓子眼裏爬出來，不規則地一聲，一聲。
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拉住藍瀾，將她整個人向前一帶，她便落入郁長臨懷裏，再次被他抱住。
“你想的都是些什麽，你怎麽會是我的累贅，該說是我的明燈才對。”郁長臨輕輕按著藍瀾的腦袋，讓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伴著這穩健的聲音，他繼續道，“沒有你，我過去兩百年的生命毫無意義，因為你的出現才讓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照顧你，讓你去做你所有想做的事，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像一直以來，你希望我平平安安，為此日夜牽掛、照顧我一樣，懂嗎，小瀾兒？”他摟住藍瀾瘦削的肩，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間，“你不用去證明什麽，你是這世上唯一的小瀾兒，你只要做你認為對的事，不要有後顧之憂，也不要胡思亂想。”
“你看你都這樣了，我是胡思亂想嗎？”
“當然是。”郁長臨嘴角微揚，低頭去看藍瀾，道，“我是師父，你得聽我的。我說是，就是。”
不見師長威嚴，沒有自恃修為高就居高臨下，分明就是玩笑的口吻。
可是這樣的溫柔裏滿是讓藍瀾難以拒絕的認真，越是意識到自己無法違背郁長臨，她就越是覺得自己拖累了這個人太多，越是不可能去跟枕雪比。
見藍瀾多時不說話，郁長臨道：“小瀾兒，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要不要聽？”
這像極了哄小孩的語氣讓藍瀾很是嫌棄，可偏偏就是郁長臨這樣說，她根本連一點拒絕的底氣都沒有，雖然嘴上還在說著：“不想聽。”
郁長臨揉揉她的腦袋，道：“等我找到完整的圓靈大法，你想拖累我都不讓你拖累了。”
“圓靈大法？”藍瀾疑惑，從郁長臨懷裏坐好，問道，“什麽圓靈大法？”
“看來真的是今天過天雷大陣太辛苦，你這思緒跟不上了。”郁長臨笑道，“前陣子虞靖來找我問問虞鳶的情況，我倆聊了聊，她說起有一本古籍上記載過一種能補全元神的功法，叫圓靈大法。”
郁長臨說得認真，藍瀾卻將信將疑，道：“什麽圓靈大法？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虞靖，她告訴我的。她說那古籍她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放哪兒了，只記得說真正的圓靈大法全冊落在了天地之間的某一處縫隙裏。我這幾天都在讓虞靖把那本古籍找出來，希望能有點線索。”
郁長臨那煞有介事，可他那張依舊沒什麽血色的臉始終不能讓藍瀾完全相信他的話。
郁長臨忽然捏了捏藍瀾的鼻子，埋怨道：“你定是跟辟天混的時間長了，都被他帶壞了，現在連師父的話都不信了，我騙你可有好處？”
自然是有的，能讓藍瀾安心，不再想太多。
“你想虞靖沒事騙我做什麽？這事一準是真的。只要我能找到，並且照著做，就能將我們兩個的元神補全。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共享一個元神，你就不用擔心會因為自己影響我。”
藍瀾雖不盡信，但忽然有了這樣一個念想，便有了希望。
一個完整的她，就真的有資格真真正正地站在郁長臨身邊了。
“那個……”郁長臨猶豫著，直到藍瀾默許她繼續說，他才道，“你今日過了天雷大陣，共生契的事就過了吧。你別再計較我瞞著你，以後都不會了，行不行？”
郁長臨一而再地認錯討饒，本就不夠堅持的藍瀾自然只能妥協：“若是再有下次，即便是你為我好，我也不原諒你。我更不等你去找什麽圓靈大法，直接就將我這兒的元神還給你。”
她分明說得鄭重嚴肅，可在郁長臨眼裏，只像是從前跟自己賭氣撒嬌，格外可愛。
不知郁長臨為什麽笑，藍瀾又惱又奇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轉過頭催促道：“快答應我。”
“好，小瀾兒說什麽我都答應。”
藍瀾拿他沒轍，已不想再理他。
轉念間想起他口中的圓靈大法，藍瀾始終不信確有其事，便想著找機會跟其他人打聽打聽真假。
若真有那樣神奇的功法，那她如今最擔心的問題也就有了解決之法，她繼續修行的決心就更堅定，以後的一切也就都會跟著好起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藍瀾回到星君府時，郁長臨已經將自己簡單收拾了一番，正坐在蘿梭樹下閉目養神。
本是怒氣沖沖地回來，可一見到那熟悉的藍衫安安靜靜地靠在大樹下休憩，藍瀾心底那份火急火燎的心情頓時被沖散了不少，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話到嘴邊又盡數咽了回去，藍瀾本想轉身先離開，讓郁長臨好好歇一歇。
只是剛轉身，她又放心不下，忍不住回頭去看，到底還去拿了毯子過來給郁長臨蓋上。
這人臉色看著比平日差了許多，就算這會兒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來精神不佳。
藍瀾悄然看了片刻，雲笈他們都跟了回來。
知道郁長臨用了分身術來誆自己，雲笈氣得要回來興師問罪，哪知才到前院就瞧見藍瀾靜默守著郁長臨的情景。
見藍瀾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雲笈欲怒難發，只能氣鼓鼓地先走。
須宜見狀對著藍瀾指了指郁長臨，見藍瀾搖頭說是無礙，他這才放心去追雲笈。
虞鳶手裏拿著辟天劍，見此情景只得先離開。
藍瀾又等了會兒，依舊不見郁長臨醒轉，她看風大了些，便想再去拿條厚點的毯子過來。
哪知她剛要起身，郁長臨就拉住她。她一時惱了，試著甩開，可郁長臨拽得緊，她掙不開，又怕傷了郁長臨，便只好認命似的坐回去，卻不去看他。
郁長臨剛松開了幾分手指又覺得不妥就再去拉藍瀾，待抓住了卻覺得這樣也不大好便又要放開，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還是藍瀾先把手抽了回去，才算過了這茬。
郁長臨觀察著藍瀾的神情，知她必然還在生氣，更是已經聽了所時藍瀾在心念裏對他的“控訴”，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見藍瀾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那才要出口的話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雖是過了氣頭，可藍瀾心裏依舊生著氣，盯著郁長臨沒一會兒的功夫，眼眶就紅了。只是這次，她強忍著，不跟以前一樣在郁長臨面前不懂得收斂情緒，想哭就哭，還哭得特別實在。
一見著藍瀾眼底的淚光，郁長臨馬上寄了，坐起身到：“小瀾兒，我這是迫不得已。”
是啊，如果他提前說這事兒，藍瀾必定不會答應的。他就是吃準了她非過這次試煉不可，才瞞著所有人做了這件事。
心念傳遞給郁長臨的信息裏都是藍瀾怪他的話，他此時才知道這小丫頭不知什麽時候起說起責怪他的話來這樣狠，真要是氣得動手怕也不會手軟。
正在心裏苦笑著想該如何破解此時僵局，郁長臨見藍瀾又要走，他又去拉，還靈機一動地喊了一聲：“哎喲。”
藍瀾一聽慌了神，忙坐回來扶著郁長臨問道：“師父你怎麽了？”
“疼，太疼了。”郁長臨皺著眉，賴著身後的蘿梭樹癱坐著。
“哪裏疼？”
郁長臨哼哼唧唧了一陣，道：“小瀾兒生氣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我心口疼。”
藍瀾已經從雲笈、柳辰包括越沨口中認識了郁長臨的多面性，哪怕知道他過去的穩重溫和都是故意裝給自己看的，卻是從未想過這人還會耍賴，還耍得如此駕輕就熟。
藍瀾有些意外地看著郁長臨，這會兒那因他暗度陳倉而生的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沖得所剩無幾了。
心念裏藍瀾的疑問大過了惱意，郁長臨知道機會來了，便重新坐起身來。
藍瀾下意識地就去幫他將身後的墊子弄好，依舊不想同他說話。
“哎。”郁長臨以此開場，頗為無奈，態度看來也算誠懇。
藍瀾本以為他要說什麽長篇大論便耐心等著，可那一聲莫名其妙的嘆息之後就沒了下文，她不禁疑惑問道：“師父，你想說什麽？”
郁長臨又頓了頓，往藍瀾身邊挪了挪，終於恢覆了幾分往日為人師長的樣子，到：“小瀾兒別生師父的氣了，好嗎？”
問得小心翼翼，郁長臨生怕藍瀾再和剛才那樣不願意搭理自己。
他若插科打諢也就罷了，藍瀾還有個說他沒正行的借口，此時聽他這討好的語氣，柔情脈脈的，她是當真一點兒氣都生不起來，輪到她無奈地嘆了一聲。
郁長臨見狀急了，道：“我知道瞞著你不對，而且是大錯。這樣，你說我什麽都好，把氣出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你別往心裏去，好不好？”
分明是他一番好意舍命相助，藍瀾氣他不說卻怪不得他對自己的關心，終究還是領了他的情，道：“我沒生氣。”
見藍瀾眼角淚跡未幹，郁長臨擡手伸去想幫她擦幹凈，哪知她頭一偏便躲開了，他只好放下手，道：“果然還是在生氣。”
藍瀾垂眸，故意回避郁長臨，沈默了好些時候才開口道：“師父，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只能依靠你，如果沒有你，我就什麽都做不成？”
“當然不是。”郁長臨著急起來，盯著藍瀾依舊低垂的目光，極力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險，我不想看見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從小到大，你一點苦都沒吃過，我是擔心……”
“我說過我長大了。”藍瀾終於正視郁長臨，眼眶比之前紅得更厲害，“我不想當廢物，我不想做什麽都要師父為我操心。我想我可以獨立去面對其他事，哪怕真的有危險，我也不想師父因為我而連累了你自己。”
說得很堅決，可一旦想到自己和郁長臨之間存在著根本無法割裂的聯系，她便有些恨，哪怕她曾經為此高興過，高興於自己和郁長臨之間如此緊密的關聯，高興他們這一生都會因為裂元術而緊緊捆綁在一起。
可是現在，她開始討厭這樣的現實，因為她無論做什麽，都會影響到郁長臨，這讓她更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或許真的只是他的一個累贅，沒有他的施舍和給與，她什麽都不是，連命都沒有，更遑論修仙。
藍瀾的身體因為強忍洶湧的情緒而發顫，被強行克制的哭聲艱難地從嗓子眼裏爬出來，不規則地一聲，一聲。
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拉住藍瀾，將她整個人向前一帶，她便落入郁長臨懷裏，再次被他抱住。
“你想的都是些什麽，你怎麽會是我的累贅，該說是我的明燈才對。”郁長臨輕輕按著藍瀾的腦袋，讓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伴著這穩健的聲音，他繼續道，“沒有你，我過去兩百年的生命毫無意義，因為你的出現才讓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照顧你，讓你去做你所有想做的事，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像一直以來，你希望我平平安安，為此日夜牽掛、照顧我一樣，懂嗎，小瀾兒？”他摟住藍瀾瘦削的肩，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間，“你不用去證明什麽，你是這世上唯一的小瀾兒，你只要做你認為對的事，不要有後顧之憂，也不要胡思亂想。”
“你看你都這樣了，我是胡思亂想嗎？”
“當然是。”郁長臨嘴角微揚，低頭去看藍瀾，道，“我是師父，你得聽我的。我說是，就是。”
不見師長威嚴，沒有自恃修為高就居高臨下，分明就是玩笑的口吻。
可是這樣的溫柔裏滿是讓藍瀾難以拒絕的認真，越是意識到自己無法違背郁長臨，她就越是覺得自己拖累了這個人太多，越是不可能去跟枕雪比。
見藍瀾多時不說話，郁長臨道：“小瀾兒，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要不要聽？”
這像極了哄小孩的語氣讓藍瀾很是嫌棄，可偏偏就是郁長臨這樣說，她根本連一點拒絕的底氣都沒有，雖然嘴上還在說著：“不想聽。”
郁長臨揉揉她的腦袋，道：“等我找到完整的圓靈大法，你想拖累我都不讓你拖累了。”
“圓靈大法？”藍瀾疑惑，從郁長臨懷裏坐好，問道，“什麽圓靈大法？”
“看來真的是今天過天雷大陣太辛苦，你這思緒跟不上了。”郁長臨笑道，“前陣子虞靖來找我問問虞鳶的情況，我倆聊了聊，她說起有一本古籍上記載過一種能補全元神的功法，叫圓靈大法。”
郁長臨說得認真，藍瀾卻將信將疑，道：“什麽圓靈大法？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虞靖，她告訴我的。她說那古籍她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放哪兒了，只記得說真正的圓靈大法全冊落在了天地之間的某一處縫隙裏。我這幾天都在讓虞靖把那本古籍找出來，希望能有點線索。”
郁長臨那煞有介事，可他那張依舊沒什麽血色的臉始終不能讓藍瀾完全相信他的話。
郁長臨忽然捏了捏藍瀾的鼻子，埋怨道：“你定是跟辟天混的時間長了，都被他帶壞了，現在連師父的話都不信了，我騙你可有好處？”
自然是有的，能讓藍瀾安心，不再想太多。
“你想虞靖沒事騙我做什麽？這事一準是真的。只要我能找到，並且照著做，就能將我們兩個的元神補全。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共享一個元神，你就不用擔心會因為自己影響我。”
藍瀾雖不盡信，但忽然有了這樣一個念想，便有了希望。
一個完整的她，就真的有資格真真正正地站在郁長臨身邊了。
“那個……”郁長臨猶豫著，直到藍瀾默許她繼續說，他才道，“你今日過了天雷大陣，共生契的事就過了吧。你別再計較我瞞著你，以後都不會了，行不行？”
郁長臨一而再地認錯討饒，本就不夠堅持的藍瀾自然只能妥協：“若是再有下次，即便是你為我好，我也不原諒你。我更不等你去找什麽圓靈大法，直接就將我這兒的元神還給你。”
她分明說得鄭重嚴肅，可在郁長臨眼裏，只像是從前跟自己賭氣撒嬌，格外可愛。
不知郁長臨為什麽笑，藍瀾又惱又奇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轉過頭催促道：“快答應我。”
“好，小瀾兒說什麽我都答應。”
藍瀾拿他沒轍，已不想再理他。
轉念間想起他口中的圓靈大法，藍瀾始終不信確有其事，便想著找機會跟其他人打聽打聽真假。
若真有那樣神奇的功法，那她如今最擔心的問題也就有了解決之法，她繼續修行的決心就更堅定，以後的一切也就都會跟著好起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